大鳳凰之書 - 六：犀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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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六：犀城》






　　經過兩次岩漿鍛體，雖然還是不能在這千度高溫的環境下久待，但也突破肉體凡胎，踏入了人類初級的境界，紅焰蓮生拳已經有了個大師等級。

　　鳳凰倒是還在觀望。

　　其實沐勁修對他來說，只是個託運工具，頂多將來就是變成化身或者僕從，現在展現出來的堅韌意志，也不過是讓大鳳凰之書不會太輕易拋棄他罷了。

　　千萬年前，原本人類已經被殺了七七八八，可是身為曾經的萬物之靈，居然發現了如何間接偷取『穢』的能源來修練，讓人類又漸漸地變回中堅力量，但是最終大道，還是必須要由獸來完成。

　　其實踏上道途的，也不只人獸，還有一些蟲、魚、植物、偷取了靈氣的天材地寶、和大自然界的某些意志。

　　但是因為種種緣故，道途的金字塔頂端，還是只有獸與意志。

　　是故，大鳳凰之書並沒有多麼看重沐勁修，幫他修煉不過舉手之勞，若非當初在神宗仙武鄉裡待過一陣，宗主改變了他一些對人類的看法，他連這個舉手之勞都不會幫。


　　沐勁修運起體內的火焰精華，在雪地裡高速奔跑。

　　「呵呵，這冰天雪地正是烈火剋星，你用火之精華的力量在雪地裡奔馳，好像個小白癡。」鳳凰哈哈笑道。

　　「....不是你叫我這麼做的嗎？」沐勁修有點生氣又不太敢發作。

　　「哈哈哈，這也是為了讓你修煉啊，不過還是很像白癡，實在太好笑了，哈哈哈，在雪地裡用火奔馳，做這種事倍功半的無用訓練，哈哈哈咳咳，你這人類也是聽話。」



　　原本雪地只有足跡，但現在沐勁修踏過的地方出現了凹陷及膝的坑洞，反而讓他更難行走，運用紅焰蓮生拳的火之精華也只不過快了這一丁半點：「你到底想讓我怎樣？」

　　「哎呀木木小童，我教會你這麼高端的格鬥技巧，你多少娛樂一下我嘛。」

　　兩人同行，這下山之路倒也不無聊，說來鳳凰也是故意的，因為他只要讓這個孩子停下來，這孩子就忍不住陷入深深地沉思。

　　就好比晚上，沐勁修吃著獵來的烤肉時，忍不住就問了一個很沉重的問題。


　　「鳳凰....為什麼我可以獲得這種重生的能力，媽媽就不能呢？」既然大鳳凰之書最初是寄宿在母親身上，為何這份神通是由自己傳承。

　　「嗯....你母親是凡人，身上沒有半點力量。」這也是她帶著大鳳凰之書，卻可以逃過追殺的原因，不過這層鳳凰倒是沒說出來：

　　「她跟我借用重生符之時，就把壽命都用盡了，不過她的靈魂也因為讓我寄宿了這麼久，得以依附在我的扉頁之中。」鳳凰繼續說了下去：「而你，其實可以算是我扉頁的化生，還結合了凶獸白狼王的獸魄，和凡人不同。」


　　無父何怙，無母何恃。

　　自那日離開獵人聚落以來，這個問題，沐勁修已經問了第十五次了，而鳳凰也是每一次都耐心回答。

　　深夜柴火劈啪聲響，月色通明。

　　每當萬物無聲，沐勁修都有一種不知未來何去何從的蒼茫。



　　「那麼鳳凰，你為何要寄宿在這偏僻的山林裡呢？」沐勁修問。

　　「嗯....我在躲避一個強大的存在，不過你現在還太弱小了，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。」天上地下，宏觀宏知的大鳳凰之書也有不欲回答的問題。

　　就如同沐勁修內心也將有一個永遠不可能弭補的傷痛一般，這個問題也會讓鳳凰無比的愧疚。

　　若不是因為他的存在，仙武鄉不會覆滅，可能到現在還是一個和平安樂的人間淨土，神宗宗主曾經和他心意相通，他很是清楚宗主死狀有多悽慘，更別提其他修士，若非實體已虛化，昨夜鳳凰應垂淚。



　　兩日之後，沐勁修終於脫離那北方森林，平原地形積雪退去不少，他遠遠的就看到一座宏偉的人類城市：〈犀城〉。

　　「哇喔！」少年第一次看到如此宏偉建築，內心忍不住飛揚了起來。

　　巨大的城牆圍繞著中心建築展開，綿延百里，城牆外是一塊又一塊休耕的農地，有犁獸緩緩走翻，為將到來的春耕作準備。

　　巡邏的騎兵盔甲遠遠就在反射光芒，遠遠看那揚起的沙塵令少年激動不已。



　　「那是〈犀城〉，雖然是人類城市，可是城之主卻是一隻踏入半人境界的凶獸級犀牛，凶獸按照境界分為下等、大凶、巨凶、化形、化魄、半人，在上去就踏入仙獸等級，不過也有些會在凶獸等級就變成人形，卻還不是仙獸的情況，稱之化人境界，這種比較異類。」

　　鳳凰念得興起，沐勁修卻是一句都沒聽進去，只是愉快地向前奔馳。

　　靠近城牆，他居然看到牆外的犁獸都是犀牛！

　　說起來，這就是獸跟人的差別了，若是人類看到野獸囚禁自己的同類用來犁田，多少都會心生悲憫，感到憤怒屈辱想要解救。

　　可是對於犀城城主『趾十方』來說，這個生物適合犁田，就讓他去犁田，這個生物適合管理，就讓他去管理，完全就是看適性，而不是看私心。

　　很多人類編造的故事裡，都會把人形生物編造得如何如何，其實都是人類自己想像，各地的獸之主並不會去逆反生物特性，硬要人類犁田拉車、或者硬要牛馬管帳經商。

　　甚至化為人形的牛馬看到人類鞭打自己的同族也無所謂，只要不是故意虐待濫殺即可，人獸之間的關係和千萬年前完全不同，有了全新的生態。



　　來到城門口，城牆上一顆精靈之眼看向少年，左右甲兵突然攔截：「停下！」

　　剛突破凡體的人類是初級，初級又分為：入魄、入門、大師、宗師、徹體、鍛氣、煉神，沐勁修的肉體神妙，不過掌握的紅焰蓮生拳大約是大師境界。

　　城門衛兵武功是宗師境界，但是眼前少年比他們又年輕了何止十歲，小小年紀能有此成就，若不是背後有高手提拔，就是山上精靈化身，是以雖沒有卑躬屈膝，倒是也不敢刻意刁難。



　　「小弟姓沐是嗎？好的我登記完成了。」城衛在一塊木牌上刻下了他的姓名：「看來這位小弟是第一次到犀城，我提醒小弟一下，若是沒有能量的普通人，城主是放任自由進出，但就不能違反宵禁，而向小弟這樣的修士，務必要去城內的修士公會報到。」

　　「修士公會？」

　　看沐勁修一臉茫然，好像沒到過城市一般，兩個城衛面面相覷，這少年莫非是哪個足不出戶的貴族大家，還是甚麼剛剛成精變人的野外妖精。

　　「是的，非本城居民的修士每兩天就要到公會報到一次，方便本城掌握，如若不然，會被本城通緝。」

　　「好的好的。」沐勁修突然點頭如搗蒜，這是因為鳳凰看他在城門口像個鄉巴佬一樣丟人，開始在灌輸他一些常識。

　　走上石板鋪成的大道，腳丫子無比輕鬆，沐勁修按照城衛所說，來到了城內第二大建築物之前。

　　『犀城修士公會』，六個大字，高懸門樑。









大鳳凰之書　第六章：犀城（2471字）



未完待續，意猶未盡:
大鳳凰之書 - 七：修士公會
大鳳凰之書 - 八：擂台格鬥
大鳳凰之書 - 九：屠戮訣
大鳳凰之書 - 十：號家三公子
大鳳凰之書 - 十一：煉人
大鳳凰之書 - 十二：飛靈魄
大鳳凰之書 - 十三：棲神銅鐘
大鳳凰之書 - 十四：人策之術
大鳳凰之書 - 十五：花索蛇
大鳳凰之書 - 十六：瞿進
大鳳凰之書 - 十七：變故
大鳳凰之書 - 十八：小米粒
大鳳凰之書 - 十九：佛老大
大鳳凰之書 - 二十：古潮生離劍
大鳳凰之書 - 二十一：黑衣密使


精彩萬分，一再回味:
大鳳凰之書 - 一：狼之獵人
大鳳凰之書 - 二：書之寄宿
大鳳凰之書 - 三：初次習武
大鳳凰之書 - 四：岩漿試煉
大鳳凰之書 - 五：古代佚事